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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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郭恒三人結伴走進了教室。
由於提前了幾分鐘，教師內的學生還不算多，和上午的出席基本情況相近。
來的早了，郭恒一般都會在講臺上溫習教案，若是發現一些不適當的地方好隨時進行調整，這是他對自己的要求，也是從一千多年前做將軍時就養成的習慣。
下方第一排位置上，劉廷之黏在陶司音的身邊，幫她削著鉛筆，動作認真仔細，鉛筆前端的每一個棱角都被他削的平整均勻，陶司音則在他身邊翻著課本，偶爾誇讚他幾句給他註入點新鮮動力，讓他不至於幹活幹的枯燥。
學生們陸陸續續走進教室坐下，偶爾路過第一排位置的時候會側頭打量一下那個盡心盡力為學生服務的助教老師。
人員到的差不多了，比之上午零零散散的的人頭，下午要‘擁擠’的多，面對這個出了名的‘艮’老師，敢逃課的微乎其微。
上課鈴聲響起，劉廷之戀戀不舍的拍了拍手掌，抖掉上面的木渣碎屑，順帶將身前的垃圾收拾幹凈，起身準備去變身一個華麗的‘木頭樁子’。
當然這根‘木樁’還是有一定的作用，點名冊現在是歸他掌管的，而且這是他主動要求的。按他的話來說就是，‘這玩樣賊像生死薄，一個個名字念出來感覺賊爽。’
只是不知道，臺下的學生要是得知了他的這種想法，知道他是地府的人後，是否也能被點的這麽開心呢？
第一排座位的陶司音聽著他的點名，總感覺有點不對勁，感覺少了些什麽。她左右張望了一下，皺了皺眉，又沒發現是哪裏不對。
很快，她身體一激靈，視線看向了身側的空位，‘小久呢？’
之前她身邊一直坐著一個‘人’，她還真沒察覺到什麽。
恰巧這時劉廷之點到了她，“陶司音。”
“到！”她本能的回答，隨後將視線轉向了劉廷之，對他開始擠眉弄眼，脖子一直往身邊的空位上抻著，給足了暗示。
‘小久沒回來！’
‘什麽？’
劉廷之點名的聲音卡住了，他看著下面不斷使眼神的人揣摩起對方的意思。
陶司音的視線在空位與他之間來回移動，時而皺眉時而瞪眼。
‘小久，還沒回來！’
劉廷之右側眉毛挑了個優美的弧度，‘嗯？’
陶司音無奈嘆了口氣，回瞪了他一眼，之後腦袋向一旁的空位使勁抻著。
“下面第一排的同學，怎麽？脖子抽筋了麽？”
郭恒不知怎麽發現了兩人的貓膩，出聲打斷。
陶司音聞言立馬收回了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郭恒不再管她，側頭對著一旁道，“助教，繼續點名，別浪費時間。”
劉廷之努了下嘴，繼續開始工作。
而陶司音也在下方換了個方法，她將頭抵在課桌，伸手在下方掏出手機給王玖久撥了過去。
“王玖久！”劉廷之大聲點著名。
沒有得到回應，他這才反映過來陶司音之前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幾秒鐘的安靜期後，一個少女伴著悠揚的電話鈴聲，氣喘籲籲的踏進了教室門。
“到！”
這聲‘到’的背後還有著歡快的伴奏，環繞在教室內部，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陶司音歉意的收起了手機，朝著門口和講臺幹笑了幾下，掩面不敢直視，歡快的鈴聲也隨之停了下來。
整個教室內的人員目光都鎖定在了門口，這讓遲到的王玖久不好意思的低下腦袋，小臉通紅。
好在，劉廷之最先反應了過來，他看著門口有些拘謹的王玖久。
“回座位去吧。”
王玖久依舊低著頭，聲音微弱，“是。”
沒走出幾步，一陣咳嗽的聲音讓她又僵在了原地。
發出聲音的是郭恒，他看著王玖久，臉上出奇的嚴肅。
在所有人都認為這重覆的一幕會發生相同的結果時，郭恒又發出了聲響。
“嗯…”他提了提嗓子。
王玖久低著頭已經做好了收懲罰的準備。
“下回註意。”
王玖久差異的擡頭看著他，重重的點了點頭，“知道了，老師！”
說完她趕緊回去了座位。
劉廷之用點名冊當著自己的臉，偷偷對著郭恒擺了個鬼臉，隨後將名冊向下移了移繼續他的工作。
“小久，我真不是故意的，只能說有點巧。”陶司音吐著舌頭，小聲的解釋。
王玖久將包裏的課堂用具拿出來，擺到了課桌上，對著她笑了笑，“沒事，去送餐忙太忙了，都沒時間調過來。”
“你還真的去了，不是...”
“對了，我還正想問你呢，我辭職的事你還記得麽？”
“...…”
短暫的沈默，陶司音的聲音大了幾分，“記得啊，你不是生了場大病麽，還是我照顧的你呢。”
王玖久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眉頭擠在一起努力的回想…
‘沙發上，兩個人坐在一起，好像都很虛弱，對面坐著什麽人...一片模糊...’
‘自己走坐到了司音的身邊，握著她的手。她張了張嘴，好像說了些什麽，目光柔和，自己的嘴巴也動了動...’
‘說了什麽，完全聽不清，整段記憶就像一部被打了厚重馬賽克的默劇...’
王玖久頭開始痛起來，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捂著腦袋，表情痛苦。
一只手掌攀上了她的後背，輕輕拍打著，是陶司音的。
“好了，小久，那次你燒的很嚴重三十九度多，反正都過去了，辭職的事也是我替你決定的，不會怪我吧？”
調整幾個呼吸，王玖久逐漸恢覆過來，她對著身邊的人，搖了搖頭，勉強露出一個微笑。
“想起來了，是大病了一場，燒的腦袋都有點糊塗了。”
隨後，王玖久將背後那只一直輕輕拍打著給她安全感的手掌拉到了前面，握在手裏，眼神看向陶司音，變得柔和。
“謝謝你，一直陪著我，照顧我。”
陶司音同樣眼神溫柔，微笑著搖搖頭。
‘守護你，一直都是我的職責。’
與此同時，二人身後幾個八卦的室友，利用課本作為遮擋，腦袋向前探了過去。
“玖久，玖久！”
聽到有人呼喚，兩人身體向後靠在椅子背上，腦袋略微向後張望。
“怎麽了？”
其中一個室友發出輕微的聲響，“可以啊，居然逃了‘艮’老師的魔掌，還說你們關系一般？”
“那是老師通情達理，和我也沒關系啊。”
又一個室友插嘴道，“通情達理...真是，你忘了開學第一天被罰到門外了？”
“就是，還罰你...”
她們嘰嘰喳喳的還沒八卦完，就被陶司音趕緊出聲打斷，“‘艮’老師好像看過來了！”
王玖久的幾個室友立馬坐的溜直，擺出一副專心聽課的架勢。
陶司音趁勢拽著王玖久坐正了身體，脫離了她們的八卦範圍。
回過身的王玖久皺著眉，回想著剛才她們的對話，大腦還是一片空白，最近這個動作她做的特別頻繁。
“這個師傅，沒事就願意懲罰學生，不就遲到了麽，連我都罰站！”
陶司音在一邊看似抱怨著，又帶著點憤憤不平的自言自語，成功的引來了王玖久的側視。
陶司音看向她，話鋒一轉，“好在，每次都是咱們倆，也不孤單，哈哈~”
王玖久陪著笑了笑，一邊還在努力的回想著二人被罰站的情景。
上方，講臺上正準備講課的郭恒，突如其來的傳來了一聲呵斥。
“咱們班誰是我的課代表？教學模型和工具為什麽不提前去辦公室準備好？！”
教室內一片安靜...
郭恒接著發著火，這在軍隊裏可是紀律問題，一定要嚴嚴懲。
“不想幹了就直說，隨時可以換人！”
一片沈默中，陶司音硬著頭皮站了起來，“老師，我...是課代表。”
郭恒楞了下，瞪著眼睛，“你！”
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那什麽，我，我讓她不用去的。”木頭樁子劉廷之開口替她辯解。
郭恒僵在了上面，空氣一度十分尷尬。幾秒鐘後，他幹咳了幾聲，拿起課本悄悄擋住了自己的臉，聲音沒了之前的氣勢。
“行了，下回註意，坐下吧。”
教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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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提前了幾分鐘，教師內的學生還不算多，和上午的出席基本情況相近。
來的早了，郭恒一般都會在講臺上溫習教案，若是發現一些不適當的地方好隨時進行調整，這是他對自己的要求，也是從一千多年前做將軍時就養成的習慣。
下方第一排位置上，劉廷之黏在陶司音的身邊，幫她削著鉛筆，動作認真仔細，鉛筆前端的每一個棱角都被他削的平整均勻，陶司音則在他身邊翻著課本，偶爾誇讚他幾句給他註入點新鮮動力，讓他不至於幹活幹的枯燥。
學生們陸陸續續走進教室坐下，偶爾路過第一排位置的時候會側頭打量一下那個盡心盡力為學生服務的助教老師。
人員到的差不多了，比之上午零零散散的的人頭，下午要‘擁擠’的多，面對這個出了名的‘艮’老師，敢逃課的微乎其微。
上課鈴聲響起，劉廷之戀戀不舍的拍了拍手掌，抖掉上面的木渣碎屑，順帶將身前的垃圾收拾幹凈，起身準備去變身一個華麗的‘木頭樁子’。
當然這根‘木樁’還是有一定的作用，點名冊現在是歸他掌管的，而且這是他主動要求的。按他的話來說就是，‘這玩樣賊像生死薄，一個個名字念出來感覺賊爽。’
只是不知道，臺下的學生要是得知了他的這種想法，知道他是地府的人後，是否也能被點的這麽開心呢？
第一排座位的陶司音聽著他的點名，總感覺有點不對勁，感覺少了些什麽。她左右張望了一下，皺了皺眉，又沒發現是哪裏不對。
很快，她身體一激靈，視線看向了身側的空位，‘小久呢？’
之前她身邊一直坐著一個‘人’，她還真沒察覺到什麽。
恰巧這時劉廷之點到了她，“陶司音。”
“到！”她本能的回答，隨後將視線轉向了劉廷之，對他開始擠眉弄眼，脖子一直往身邊的空位上抻著，給足了暗示。
‘小久沒回來！’
‘什麽？’
劉廷之點名的聲音卡住了，他看著下面不斷使眼神的人揣摩起對方的意思。
陶司音的視線在空位與他之間來回移動，時而皺眉時而瞪眼。
‘小久，還沒回來！’
劉廷之右側眉毛挑了個優美的弧度，‘嗯？’
陶司音無奈嘆了口氣，回瞪了他一眼，之後腦袋向一旁的空位使勁抻著。
“下面第一排的同學，怎麽？脖子抽筋了麽？”
郭恒不知怎麽發現了兩人的貓膩，出聲打斷。
陶司音聞言立馬收回了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郭恒不再管她，側頭對著一旁道，“助教，繼續點名，別浪費時間。”
劉廷之努了下嘴，繼續開始工作。
而陶司音也在下方換了個方法，她將頭抵在課桌，伸手在下方掏出手機給王玖久撥了過去。
“王玖久！”劉廷之大聲點著名。
沒有得到回應，他這才反映過來陶司音之前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幾秒鐘的安靜期後，一個少女伴著悠揚的電話鈴聲，氣喘籲籲的踏進了教室門。
“到！”
這聲‘到’的背後還有著歡快的伴奏，環繞在教室內部，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陶司音歉意的收起了手機，朝著門口和講臺幹笑了幾下，掩面不敢直視，歡快的鈴聲也隨之停了下來。
整個教室內的人員目光都鎖定在了門口，這讓遲到的王玖久不好意思的低下腦袋，小臉通紅。
好在，劉廷之最先反應了過來，他看著門口有些拘謹的王玖久。
“回座位去吧。”
王玖久依舊低著頭，聲音微弱，“是。”
沒走出幾步，一陣咳嗽的聲音讓她又僵在了原地。
發出聲音的是郭恒，他看著王玖久，臉上出奇的嚴肅。
在所有人都認為這重覆的一幕會發生相同的結果時，郭恒又發出了聲響。
“嗯…”他提了提嗓子。
王玖久低著頭已經做好了收懲罰的準備。
“下回註意。”
王玖久差異的擡頭看著他，重重的點了點頭，“知道了，老師！”
說完她趕緊回去了座位。
劉廷之用點名冊當著自己的臉，偷偷對著郭恒擺了個鬼臉，隨後將名冊向下移了移繼續他的工作。
“小久，我真不是故意的，只能說有點巧。”陶司音吐著舌頭，小聲的解釋。
王玖久將包裏的課堂用具拿出來，擺到了課桌上，對著她笑了笑，“沒事，去送餐忙太忙了，都沒時間調過來。”
“你還真的去了，不是...”
“對了，我還正想問你呢，我辭職的事你還記得麽？”
“...…”
短暫的沈默，陶司音的聲音大了幾分，“記得啊，你不是生了場大病麽，還是我照顧的你呢。”
王玖久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眉頭擠在一起努力的回想…
‘沙發上，兩個人坐在一起，好像都很虛弱，對面坐著什麽人...一片模糊...’
‘自己走坐到了司音的身邊，握著她的手。她張了張嘴，好像說了些什麽，目光柔和，自己的嘴巴也動了動...’
‘說了什麽，完全聽不清，整段記憶就像一部被打了厚重馬賽克的默劇...’
王玖久頭開始痛起來，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捂著腦袋，表情痛苦。
一只手掌攀上了她的後背，輕輕拍打著，是陶司音的。
“好了，小久，那次你燒的很嚴重三十九度多，反正都過去了，辭職的事也是我替你決定的，不會怪我吧？”
調整幾個呼吸，王玖久逐漸恢覆過來，她對著身邊的人，搖了搖頭，勉強露出一個微笑。
“想起來了，是大病了一場，燒的腦袋都有點糊塗了。”
隨後，王玖久將背後那只一直輕輕拍打著給她安全感的手掌拉到了前面，握在手裏，眼神看向陶司音，變得柔和。
“謝謝你，一直陪著我，照顧我。”
陶司音同樣眼神溫柔，微笑著搖搖頭。
‘守護你，一直都是我的職責。’
與此同時，二人身後幾個八卦的室友，利用課本作為遮擋，腦袋向前探了過去。
“玖久，玖久！”
聽到有人呼喚，兩人身體向後靠在椅子背上，腦袋略微向後張望。
“怎麽了？”
其中一個室友發出輕微的聲響，“可以啊，居然逃了‘艮’老師的魔掌，還說你們關系一般？”
“那是老師通情達理，和我也沒關系啊。”
又一個室友插嘴道，“通情達理...真是，你忘了開學第一天被罰到門外了？”
“就是，還罰你...”
她們嘰嘰喳喳的還沒八卦完，就被陶司音趕緊出聲打斷，“‘艮’老師好像看過來了！”
王玖久的幾個室友立馬坐的溜直，擺出一副專心聽課的架勢。
陶司音趁勢拽著王玖久坐正了身體，脫離了她們的八卦範圍。
回過身的王玖久皺著眉，回想著剛才她們的對話，大腦還是一片空白，最近這個動作她做的特別頻繁。
“這個師傅，沒事就願意懲罰學生，不就遲到了麽，連我都罰站！”
陶司音在一邊看似抱怨著，又帶著點憤憤不平的自言自語，成功的引來了王玖久的側視。
陶司音看向她，話鋒一轉，“好在，每次都是咱們倆，也不孤單，哈哈~”
王玖久陪著笑了笑，一邊還在努力的回想著二人被罰站的情景。
上方，講臺上正準備講課的郭恒，突如其來的傳來了一聲呵斥。
“咱們班誰是我的課代表？教學模型和工具為什麽不提前去辦公室準備好？！”
教室內一片安靜...
郭恒接著發著火，這在軍隊裏可是紀律問題，一定要嚴嚴懲。
“不想幹了就直說，隨時可以換人！”
一片沈默中，陶司音硬著頭皮站了起來，“老師，我...是課代表。”
郭恒楞了下，瞪著眼睛，“你！”
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那什麽，我，我讓她不用去的。”木頭樁子劉廷之開口替她辯解。
郭恒僵在了上面，空氣一度十分尷尬。幾秒鐘後，他幹咳了幾聲，拿起課本悄悄擋住了自己的臉，聲音沒了之前的氣勢。
“行了，下回註意，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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